最高人民檢察院 中華全國婦女聯合會 中國關心下一代工作委員會

關于印發《在辦理涉未成年人案件中全面開展家庭教育指導工作典型案例》的通知



各省、自治區、直轄市人民檢察院、婦聯、關工委，新疆生產建設兵團人民檢察院、婦聯、關工委：

為深入貫徹落實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認真貫徹習近平總書記關于注重家庭家教家風建設的重要論述精神，強化家庭監護責任，提升家庭教育能力，進一步推動《關于在辦理涉未成年人案件中全面開展家庭教育指導工作的意見》（高檢發〔2021〕7號）落地落實，最高人民檢察院、全國婦聯、中國關工委組織選編了5起典型案例，現予印發，供工作中參考。

強化家庭教育指導是培養擔當民族復興大任時代新人的具體舉措，也是回應人民群眾新期盼新需求的現實需要，更是未成年人保護法和預防未成年人犯罪法提出的明確要求。各級檢察機關、婦聯組織、關工委要充分認識全面開展家庭教育指導的重要意義，學習先進經驗和做法，不斷推動涉未成年人案件家庭教育指導工作高質量發展。一要切實加大推進力度。特別是尚未啟動涉未成年人案件家庭教育指導的地區，要積極探索，抓緊突破，以個案指導為切口逐步積累經驗，建立本地區家庭教育指導工作機制，形成長效、穩定的制度和做法。二要注意探索行之有效的家庭教育指導模式和方法，及時總結經驗，推動理論研究。通過不斷總結監護不力未成年人家庭教育的問題根源，發現家庭教育的規律，研究針對性的方法和措施，提升家庭教育指導的專業性和科學性，優化工作質量和效果，推動解決家庭教育深層次問題。三要著力培養高素質人才隊伍。家庭教育指導是專業性極強的未成年人保護工作，經驗豐富、功底扎實、人員穩定的工作隊伍是長期、高效做好工作的基本保障。各級檢察機關、婦聯組織、關工委要充分發揮各自資源優勢和人才優勢，大力培養專家人才、服務隊伍，夯實家庭教育指導工作基礎。

最高人民檢察院 中華全國婦女聯合會

中國關心下一代工作委員會

2021年10月25日

一、朱某某、徐某某虐待案

——引導樹立科學教育觀念，源頭預防家庭暴力犯罪

一、基本案情

朱某甲（女，案發時9周歲）系朱某某與他人非婚生之女。2018年以來，被告人朱某某及同居女友徐某某因家庭瑣事及學習問題，經常采取掐擰、抽打等方式毆打朱某甲。2019年10月，朱某某先后兩次使用棍棒、魚竿支架擊打朱某甲左小腿致傷，后因治療不及時，導致傷口潰爛感染。2020年5月12日，朱某某、徐某某因涉嫌虐待罪被江蘇省連云港市贛榆區人民檢察院提起公訴，后分別被判處有期徒刑十個月和六個月，均適用緩刑。

二、家庭教育指導做法與成效

（一）多角度開展家庭教育指導，引導監護人樹立科學教育觀念。本案是一起針對未成年人實施的家庭暴力犯罪案件。案件發生后檢察機關與關工委就被害人監護問題進行了多次走訪，朱某甲表示仍愿意與朱、徐二人繼續生活，朱、徐二人也表示愿意改變教育方式，繼續履行監護職責。考慮到該案屬不當管教引發犯罪，原生家庭更有利于未成年人成長，檢察機關遂會同婦聯、關工委啟動家庭教育指導工作。首先，對朱、徐二人進行訓誡，使其認識到其不當管教行為已構成虐待罪，促其端正態度。其次，由區婦聯指派家庭教育指導老師，對朱、徐二人進行“一對一”家庭教育指導，引導改變不當教育方式，并將二人拉入由檢察機關、婦聯、關工委、教育局創建的“懷仁家長學堂”微信群，定期參加指導講座，在群中分享接受家庭教育指導的體會與感觸。同時，發揮“以老勵老”作用，由關工委的“五老”成員定期和被害女童祖父母進行溝通交流，讓其監督教育朱、徐二人，以親情感化幫助修復被破壞的親子關系。

（二）持續跟蹤家庭監護狀況，鞏固家庭教育指導成效。檢察官多次入戶家訪，詳細了解朱某甲的身體康復情況，督促朱、徐二人切實履行好監護職責。與村委會保持經常性聯系，請其協助跟蹤考察朱某甲監護改善情況。通過電話回訪朱某甲的老師，了解其學習成績、在校表現等情況。經過四個月的教育督促和指導，朱某甲一家的親子關系得到明顯改善，朱某某、徐某某簽署《監護承諾書》，家庭生活恢復正常。

（三）建立常態化工作機制，源頭預防未成年人遭受家庭暴力。贛榆區檢察院、婦聯、關工委會簽了《關于聯合開展家庭教育指導工作的實施細則》，將成功經驗轉化為常態化機制。一是建立未成年人被侵害線索排查和反饋機制。通過婦聯、關工委、學校、派出所等多個渠道，在全區15個鄉鎮進行排查，共對3名有輕微家暴情形的監護人予以訓誡，對22名履職不當、監護缺失的家長進行家庭教育指導。二是形成具有本土特色的“檢家”聯動機制，通過婦聯的基層“婦女之家”、“婆婆媽媽大舞臺”等平臺，由檢察官開展法治宣講，傳遞科學教育理念。三是充分發揮關工委的“五老成員”作用，監督未成年人的父母或其他監護人，重點針對由祖父母承擔日常監護責任的留守兒童群體，強化監護意識，提高監護能力，防范家庭暴力等違法犯罪行為的發生。

三、典型意義

家庭暴力對未成年人身心傷害大，影響持久深遠。家庭暴力案件的發生暴露了部分監護人的未成年人保護理念淡薄、家庭教育觀念錯位和監護能力不足。檢察機關辦理家庭暴力犯罪案件，對于尚未達到撤銷監護資格的監護人，應當聯合婦聯、關工委開展家庭教育指導，找準問題根源，引導扭轉落后的教育觀念，矯正不當監護行為。同時，應當適當延伸司法保護觸角，通過開展線索排查、法治宣傳等，做好家庭教育指導的前端工作，源頭預防監護侵害行為發生。

二、陳某盜竊案

——構建規范化工作機制，有力解決未成年人失管問題

一、基本案情

2021年2月5日，陳某因涉嫌盜竊罪被依法逮捕，其女兒陳某甲（6周歲）因無人監護暫由當地社會福利中心臨時監護。同年2月25日，陳某被浙江省杭州市蕭山區人民法院以犯盜竊罪判處有期徒刑六個月。經查，陳某還于2019年6月10日因犯盜竊罪被判處有期徒刑七個月。由于陳某系未婚生育陳某甲，在其服刑期間，陳某甲被安置在福利院臨時監護。

二、家庭教育指導的做法與成效

（一）強化線索發現機制，主動開展失管未成年人家庭教育指導工作。為規范未成年人家庭教育指導工作，杭州市蕭山區人民檢察院、區婦聯等部門制定了《杭州市蕭山區親職教育工作實施辦法》和《關于建立家庭成員侵害未成年人權益案件聯合干預制度的意見》，明確家庭教育指導對象，并將事實無人撫養未成年人納入工作范圍。在本案辦理過程中，檢察機關針對陳某多次實施犯罪導致陳某甲無人撫養以及法律觀念淡薄、監護主體意識不強等問題，聯合婦聯、民政等部門開展綜合評估，認為對陳某確有監護干預必要，隨后啟動家庭教育指導程序。

（二）規范工作流程和模式，保證家庭教育指導的科學性、系統性。蕭山區檢察院、婦聯、關工委聯合創建了“三會兩評估”（啟動初期、中期、結束三次聯席會議，家庭教育指導效果評估與監護評估兩項評估）和“親職見習期”（家庭教育指導結束后6個月，由村社婦聯家訪觀察）等制度，形成系統化的家庭教育指導工作模式，并開發家庭教育指導APP，設置“家庭教育課程”“監護評估”“親職教育效果評估”等7個應用場景模塊，建立家庭教育指導工作基地，高效開展家庭教育指導工作。本案中，家庭教育指導程序啟動后，專業社工在家庭功能測驗、多維度訪談、婦聯家訪觀察等基礎上制定了針對性的家庭教育指導工作方案。為陳某設置了三個月的家庭教育指導期和六個月的親職見習期。第一個月重點進行預防再犯罪法治教育以及監護職責教育和心理干預，促進提升監護意識；第二個月重點鏈接包含“如何幫助孩子重建安全感”“營造良好家庭氛圍——重建親子關系”“父母良好價值觀及行為對孩子的正向影響”等系列家庭教育指導課程，提升溝通技巧、情緒管理能力，配套開展親子沙龍、親子公益活動等，增進親子關系；第三個月，再次進行家庭功能測驗，并根據前兩個月工作情況進行總結評估和效果鞏固。在方案實施過程中，由婦聯安排陳某所在村婦女干部作為家庭教育指導觀察員定期開展家訪觀察，動態掌握家庭教育指導情況，適時調整工作進度與節奏。

（三）建立效果評估機制，提升家庭教育指導工作剛性。蕭山區檢察院牽頭開發家庭教育指導數字平臺，針對被教育對象進行“一人一碼”三色動態監管，根據被教育對象打卡情況以及基層婦聯工作人員、社工錄入的家訪觀察、家庭教育指導等情況，實現動態監管和后期監護能力評估。同時，針對陳某起初兩次不配合接受家庭教育指導的情況，蕭山區檢察院向其制發督促學習令，通報所在村婦聯、村委會以及村社民警，經評估后將家庭教育指導期調整為四個月，并告知其對于拒不接受家庭教育指導或者依然存在失管失教情形，情節嚴重的，檢察機關有權建議并支持撤銷其監護人資格。經過批評教育，陳某認識到自身存在的問題和可能面臨的法律后果，態度發生很大轉變，開始自覺參加并積極配合家庭教育指導工作，最終順利完成了所有課程任務。

（四）家庭教育指導與關愛救助并重。針對在家訪觀察中發現的陳某缺乏工作技能、工作意愿低等問題，檢察機關指派心理專家對其進行專門指導干預，并為其提供餐飲、西點制作技能培訓，幫助其獲得一技之長。針對陳某甲因沒有落戶導致的無法正常接受義務教育問題，蕭山區檢察院、教育、民政、公安、婦聯、關工委等部門共同努力，順利為陳某母女辦理了落戶手續，并為陳某甲就近聯系學校入學。

三、典型意義

失管未成年人家庭教育指導是一項尚處起步階段的工作，系統性、專業性、強制性不足一直是實踐中亟待破解的問題。杭州市蕭山區檢察院、婦聯、關工委聯合探索建立的規范化家庭教育指導工作模式，突出問題導向和效果導向，實現全程閉環管理，工作成效明顯。為充分發揮家庭教育指導在預防未成年人犯罪、強化未成年人保護方面的作用，檢察機關在辦案過程中不僅要關注涉案未成年人家庭監護狀況，也要重視失管失教未成年人監護問題，適時提供必要的指導和幫助，避免未成年人因監護缺失走上違法犯罪道路或遭受不法侵害。

三、李某涉嫌搶奪罪被不起訴案

——提高家庭教育指導針對性，推動嚴重不良行為未成年人矯治

一、基本案情

犯罪嫌疑人李某，男，作案時14周歲，初中肄業。2021年4月12日，李某駕駛汽車，搭載兩名成年犯罪嫌疑人林某、楊某，尾隨駕駛二輪摩托車的被害人吳某，伺機奪取財物。在林某伸手搶奪過程中，被害人吳某因失去平衡與李某駕駛的汽車發生碰撞后倒地受傷，隨后三名犯罪嫌疑人逃離現場。經鑒定，被害人吳某屬輕微傷。因李某未達到法定刑事責任年齡，四川省成都市新都區人民檢察院于2021年5月21日對李某依法作出不批準逮捕決定。

二、家庭教育指導做法與成效

（一）深入開展社會調查，準確評估家庭教育狀況和問題。對未達刑事責任年齡未成年人，檢察機關沒有一放了之。為全面了解導致李某犯罪的深層次原因，成都市新都區人民檢察院對李某的成長生活軌跡進行了深入調查，詳細詢問監護人，走訪鄰居、教師、社區工作人員，委托心理咨詢師對其開展心理測評。經調查發現，李某系棄嬰，被養父母撫養長大。幼年時李某常有偷拿家中零錢的不良行為，上初中后缺乏管教沾染不良習氣。2020年因盜竊電動車被公安機關抓獲，經教育后被其父領回，在此過程中李某得知自己并非親生，與父母隔閡更為嚴重，隨后長期流浪不歸。在對李某撫養監護過程中，李某父母的態度從起初的教育方式簡單粗暴逐漸演變為不管不問。心理測評發現李某存在輕度的焦慮、強迫和抑郁，生存能力和心理成熟度欠缺。

（二）制定個性化方案，督促履行監護職責。針對李某的家庭教育問題，檢察機關、婦聯、關工委召開聯席會議，制定個性化家庭教育指導方案。針對李某父母監護缺位和管教方式不當等問題，從調整溝通方式、改善家庭氛圍、學習教養知識、改變教養方式、提升教育理念、引導教育發展等六個方面規劃具體的家庭教育指導課程，通過家庭心理輔導對李某及其父母進行心理疏導、認知干預和行為矯正，在家庭教育專家引導下，通過親子游戲等活動輔助修復家庭關系，以有效的溝通重新喚起親情，影響親子關系的心結逐漸得以解開。同時，婦聯依托“姐妹心理驛站”推介心理咨詢師對李某開展心理測評，根據其生存能力和心理成熟度欠缺的測評結果予以引導和干預，關工委組織“五老”志愿者、社工結對關愛，與檢察機關共同勸導父母切實承擔對李某的監護責任。

（三）各部門聯動協作，實現效果最大化。通過家庭教育指導，李某家庭關系明顯改善，但李某長期輟學對其成長極為不利。為幫助李某重返學校，檢察機關、婦聯、關工委共同擬定工作方案，在安排李某返回戶籍所在地與父母團聚后，立即啟動家庭教育指導異地協作機制，兩地通力合作，檢察機關聯系教育部門助力，婦聯充分發揮婦兒工作平臺優勢、動員社會力量支持，關工委積極組織離退休老專家、老模范發揮專長幫扶到人，共同為李某提供就學協助。目前，李某回歸家庭后表現良好，親子關系融洽，新學期開學已赴一所初中就學。

三、典型意義

未成年人犯罪通常與成長環境及教育失當有著密切關系。對于因未達法定刑事責任年齡而不予追究刑事責任的未成年人，其父母應切實承擔起監督管教的責任。相關部門通過家庭教育指導提升父母監護能力、改善家庭環境，是幫助嚴重不良行為未成年人回歸正軌，預防重新犯罪的有效手段。不同家庭情況千差萬別，家庭教育指導應堅持因人而異、對癥下藥。相關部門在開展家庭教育指導工作時，應針對具體問題、契合家庭實際、照顧個體特點，確保工作的針對性和實效性。

四、陳某甲涉嫌盜竊被不起訴案

——督促監護與家庭教育指導有機結合，促進落實家庭保護責任

一、基本案情

陳某甲，男，作案時17周歲。2021年1月，陳某甲先后兩次來到某居民樓下，將停放在樓下的一輛兩輪電動車及一輛兩輪摩托車盜走。經鑒定，被盜車輛價值共2860元。陳某甲被抓獲歸案后，如實供述犯罪事實，積極退贓并取得了被害人諒解。河南省固始縣人民檢察院經不公開聽證，決定對陳某甲作附條件不起訴，并對其開展家庭教育指導。

二、家庭教育指導做法與成效

（一）找準監護問題癥結，依法制發《督促監護令》。聽證會結束后，在聽證人員的見證下，針對陳某甲父親家庭教育失當、監護不力、疏于管教等問題，檢察官對其父親進行訓誡，并以“家長和孩子一起成長”為主題當場進行了一次家庭監護教育。隨后，檢察官向陳某甲父親依法送達了《督促監護令》，提出重點監護舉措，包括認真分析自己在教育孩子上存在的問題，更新教育理念，改變教育方法；多抽時間與孩子相處，加強與孩子的溝通交流，讓孩子感受家庭的溫暖；通過限制上網時間等措施幫助孩子戒除網癮；定期參加家庭教育指導活動，按時報告監護情況及孩子表現。陳某甲父親當場承認自己監護失職，簽署了《監護教育承諾書》，自愿接受監督考察。

（二）以家庭教育指導引導履行監護職責，確保《督促監護令》落地見效。固始縣婦聯為陳某甲家庭量身設計了個性化教育指導方案，根據《督促監護令》提出的要求有針對性地安排家庭教育指導課程，并聯合縣檢察院制定《監護考察工作計劃表》，由縣檢察院會同當地派出所、村委會工作人員、心理咨詢師、司法社工組成監護考察組，通過每月至少一次線上聯絡，一次線下走訪，監護人每月報告行為記錄等方式，引導陳某甲的父親自覺承擔監護義務，改變不當教育方式，教導陳某甲重新樹立正確的價值觀。經過幫教和家庭教育指導，陳某甲父子相處融洽，交流增多，陳某甲性格日漸開朗，考察回訪發現陳某甲現隨父親在一家企業打工，工作認真負責，督促監護取得初步成效。

（三）機制化協作聯動，推動形成六大保護工作合力。固始縣檢察院聯合婦聯、關工委等部門建立共同監護考察的配合銜接機制，進一步推進督促監護工作落實落細。組建“愛的港灣”公益巡講團，舉行“走千村”活動，開展“家長和孩子一起成長”公益課堂，讓家庭教育指導“面對面”。錄制微視頻、制作家庭教育指導課件，通過各單位公眾號發布，讓家庭教育知識進社區、進家庭，向更多的家長宣講家庭教育知識，增強監護人的監護意識和教育的主動性。疫情期間，針對家庭暴力案件增多的問題，及時開設“愛家抗疫家庭教育”微課堂，開展線上家庭教育公益講座。

三、典型意義

對因家庭管教不當導致犯罪的未成年人，在對其開展幫教挽救的同時，應當下大力氣解決家庭監護問題。監護督促令與家庭教育指導均為近年來檢察機關加強監護權監督的創新工作機制，旨在推動解決涉未成年人案件背后家庭監護不力這一難點問題，促進落實家庭保護責任。監護督促令側重督促和干預，家庭教育指導側重引導和幫助，兩項制度有機融合，剛柔并濟，能夠更好推動監護人履職，提升未成年人保護質量和效果。

五、未成年人張某某被性侵案

——整合優質資源，推動家庭教育指導專業化發展

一、基本案情

張某某（女，案發時13周歲）初中輟學，跟隨母親在福建省惠安縣一家餐飲店打工，其父親常年外出務工不在家，母親忙于生計無暇監管。由于缺乏家庭溫暖，張某某急于尋找所謂的“安全感”，與多名前來餐飲店就餐的男子發生性關系，更在其父母同意下與其中一人訂立婚約。涉案的多名男子因明知張某某系未滿十四周歲的幼女，仍與其發生性關系，涉嫌強奸罪，檢察機關依法提起公訴。

二、家庭教育指導做法與成效

（一）建立“1+N”保護小組，專業化辦案與社會化服務有效銜接。近年，惠安縣檢察院緊盯農村兒童監管難問題，與婦聯、關工委探索家庭教育指導工作與“惠女”精神深度融合，建立專門的家庭教育指導工作隊伍，組建由承辦檢察官、護童觀察員、司法社工、家庭教育指導者、心理咨詢師組成的“1+N”保護小組，規范化開展相關工作。本案中，針對張某某監護人存在的監護不當、履責不力的問題，檢察機關因案施策，聯合婦聯、關工委，依托婦女之家、兒童之家平臺，吸收婦聯家庭教育指導者、關工委“五老”等老同志組建“家教講師團”，量身設計符合張某某家庭的個性化家庭教育指導方案，幫助張某某父母強化監護意識，履行家庭教育主體責任，加強親子溝通，改善親子關系，切實提升家庭教育指導的質量和效果。

（二）建立保護日志，保證家庭教育效果。利用護童觀察員貼近群眾的優勢，通過護童觀察員和司法社工定期走訪，全面掌握張某某現狀，為其單獨建立保護日志，將張某某及其家庭生活實際、思想動態等情況及時向保護小組反饋，便于及時調整家庭教育指導措施，點對點開展定制式和階段式相結合的保護救助計劃，進一步提升家庭教育水平。

（三）根據需求轉學復學，家庭教育指導與保護救助結合推動。考慮到張某某在義務教育階段即輟學，且張某某本人有復學的意愿，檢察機關在未成年人保護委員會工作機制下充分發揮職能作用，多次與教育行政部門溝通協調，為張某某辦理復學手續。同時，鑒于張某某就學期間存在被校園欺凌的問題，檢察機關在征詢其本人意見后，將張某某轉學至其家附近的另一所學校就讀。

三、典型意義

家庭教育指導工作專業性強，各級檢察機關、婦聯組織、關工委在合力做好涉案未成年人家庭教育指導工作的同時，應注意帶動、加強專業人才隊伍建設，支持、培育社會力量參與家庭教育指導工作。通過委托服務、項目合作等多種方式，鼓勵社會工作服務機構深入研究、積極開展教育行為矯正、親子關系改善等課題的理論研究和實踐探索，逐步培養一支穩定、專業、可靠的專家型家庭教育指導社會力量。